我脑袋瓜儿不太笨,但懂事记事却很晚。
我记得一九六五年春我家因我父亲身体原因由蔡屯六队(水田队)搬到了我舅舅所在的打渔楼九队(旱田队),并借住在舅舅家东屋。
平时总和表哥表姐在一起玩耍,转眼就在这里生活了一年多。
到了一九六六年夏季,文革也进入了如火如荼的状态,一天,我正和表哥表姐在院外玩着,忽见院外一里左右的路上熙熙攘攘来了一大帮人,我们就跑过去卖呆,跑到近前才发现是一小队民兵戴着红袖标押着一个女人,女子穿着灰布衣服,头戴纸糊的高帽,胸前掛个牌子,双手被麻绳绑在背后,身后不上跟着一些革命群众和看热闹的人,原来是遊街批斗地主,不时有人从地上拣起士块往被斗人的身上打,同时喊着打倒地主、打倒四类份子等口号,见到这阵仗,可把我吓坏了,撒丫子就往家跑,到家就躲到了炕上,也是吓加跑的,肚子又不争气,有要拉的感觉,使劲憋,越憋越要拉,当时我还穿着开裆裤,一个屁就把粑粑崩炕上一泡,我无地自容,好在妈妈没有责骂我,还给我揩了屁股,擦了炕。
这就是我记事后的首次出糗,也是文革在我幼小的心灵里留下的挥之不去的阴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