土匪、胡子也有自己的娱乐、玩耍和游戏,什么压宝、看牌、下联儿、走五道、憋死牛、比枪法、比刀技、猜谜、看小戏等,这些活动大抵是在绺子里,远离市镇,地形可靠之时进行。
其中最常见的活动是“打飞钱”赢子弹和划拳行酒令赢酒喝。
打飞钱 打飞钱,就是弄一些古大钱,用线栓上,远远地挂在树上,一般的距离是在百步之内不等,开枪射击,击中铜钱者,为胜。
可以钱款作输赢物,是一种赌博游戏。
绺子里进行这类游戏,可以和演习枪技结合起来,常常是四梁八柱和崽子们比,四梁八柱之间也比。
更精采的打飞钱是用弹弓子把飞钱射入天空,然后举枪射击,击中者为胜。
这往往是大炮头、二炮头的拿手好戏。
行酒令 这是土匪中很常见的一种娱乐活动。
往往砸进窑后,如果有菜有酒,他们就可边喝边划拳、行酒令。
但多数时候是回到绺子里,这样就会更安全。
唱胡子堆胡子不打卖艺的,因为胡子的生活也离不开文艺。
有条件的绺子会把唱戏的劫到土匪窝里唱戏,唱几天听够了再送出来,这就是东北有名的唱胡子堆。
自演自唱 土匪也是人。
他们抢来财物,物质生活富裕了,可精神生活却是枯躁和空虚的。
为了改变这种状况。
有时在绺子里,他们自己也演戏,自拉自唱,以消解内心对亲人和故乡的思念。
这些思念小戏小曲,常常是有情节的叙事故事。
他们搞这种自唱自演的活动时,总是在安全可靠的地带进行。
土匪的娱乐手段有时也是残酷型的。
有一次,永吉县“半拉好”绺子的土匪在山上走,看见前面来个怀孕的妇女,一个土匪说:“她肚子里的一定是个小子!”另一个说: “一定是个丫头”。
二人争执不下,举枪就把那个孕妇给打死,然后用牛耳尖刀开膛破肚,看看是男是女。
永吉县西下河子大洼地一带,有个土匪叫张发,凶狠至极,来了高兴劲,竟然把人脑袋制下来,砸了,喝人血,还有的把“票” 的耳朵割下来,拿着当牌玩。
歌谣 土匪、胡子们也常常把自己的生活编成歌谣来唱颂,实际是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玩。
如: “光棍光,光棍病了谁做汤? 光棍苦,光棍衣裳破了谁给补? 光棍乐,光棍吃饱了一家都不饿。
”还有人说: “公鸡打架头对头, 夫妻打架不记仇。
早晨一盆洗脸水,晚上一个花枕头。
” 说完,大家哈哈一笑。
土匪的性格和行为与常人不同,多半是由于他们的生活和所处的社会地位决定的。
如他们曾经这样形容自己: “当响马, 快乐多, 骑大马, 抓酒喝, 进屋楼着女人‘吃饽饽’!”(指奶头)其实他们的生活非常单调,无聊和寂寞。
“劝土匪”歌 “劝土匪”的歌谣,在东北流传较广。
盘石有一伙土匪,大掌柜的叫“滚地雷”。
此人干过不少坏事,也干了一些好事。
所说的好事,就是说他有一回把三十多个“肉票”一块都给放了。
提起这个,就不能不说一说流传民间的《劝匪歌》。
《劝匪歌》一共十六句,是在民间的《四季歌》和《劝满军》的基础上创编而来的,流传很广。
1934年冬。
“滚地雷”带着他绑的三十多个“票”,开进了驿马的老林子里。
天降大雪,“滚地雷”到盘石日本人宪兵队投降。
日本人给的官太小,一赌气返回山林。
这时,天已黑了,三十多个票围着一堆火,冻得直哆索,秧子房掌柜的逼着他们“熬鹰”,可是有几个人就是不听命令,而且低一声高一声地唱道: 眼看过了秋, 穷人百姓犯忧愁, 为何种地不打粮?日本鬼子把税收。
他们把咱当牛马, 拿着户口把兵抽。
一时不动棍棒揍, 打的浑身血水流。
我劝土匪弟兄们 别给俺们火浇油。
日本强盗是咱大敌人, 何不起来打外狗? 土匪父老兄弟们, 可想想,你是何种人? 生在中华、长在中华, 为何欺负亲骨肉………”几个人一唱,大伙跟着唱起来,秧子房掌柜的举棒子挨个打,可他们还是唱。
这下子惊动了屋里的“滚地雷”,其实也是听了半天了,这时走出来一挥手,说:“都放了他们! 他这一天,想想受够了日本人的气,再加上一听“肉票”们唱的。
也想起了自己的家世呀!就这样,他的绺子里破天荒第一次放掉了抓来的“票”。
这件事在盘石一带传为佳话。
象“劝土匪”这类歌谣,后来在民间又出现不少。
还有一首妻子劝丈夫的《劝夫歌》,也是劝土匪的,内中唱道: 我劝丈夫快回头 别入局和绺。
家中有妻又有儿, 别在外逗留。
杀人要偿命, 害人要报仇。
谁家没有姐和妹? 谁家没有马和牛?快拿人心比自心, 别让家人犯忧愁…… 另外,还有一些“劝哥歌”,内容也是大同小异。
此类歌谣,大都反映了人民群众朴实善良的思想感情,也反映了中国东北劳动人民的思想美德,是十分珍贵和真实的。
土匪中,也有“自劝”的。
这样的活动,土匪里当家的一般都不许,怕瓦解军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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